言论 | 做空虚拟电厂与做多能源数字化-北极星输配电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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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虚拟电厂的文字，最让人感到不真实的地方就是除了貌似有一些相关概念股在暴涨暴跌，与2015年左右的那一轮电改和能源互联网的二级市场火爆相比，几乎没有太大的变化。

虽然电改8年来，现货市场出现了、辅助服务市场快来了、新能源超过5亿千瓦了，但是人们并没有在能源互联网的道路上体会到真正的未来。

（来源：微信公众号“鱼眼看电改”作者：廖宇俞庆）

“但是今年虚拟电厂的概念真的很火！” 很多月薪8万的券商研究员们如是说。

长期以来即使是最看好虚拟电厂研究过此项技术的专家们也会说，在没有真正的电力市场、没有充分的用户互动、没有勇敢的破局者的情况下，即使不是缘木求鱼，也只能是镜花水月。

但另一方面，非常让人感到神奇的是，虽然人们总是觉得虚拟电厂这样的高大上概念落不了地，但又总是对它发生兴趣甚至津津乐道，似乎像在谈论不断上涨的特斯拉股票，买不到至少能保持充分的参与感，甚至还有人百般费力的开始一些虚拟电厂的示范项目和科技创新。

为什么各路神仙都突然口吐VPP言必称虚拟电厂，明明有分布式智能电网、泛在电力物联网等等各种似是而非听上去更美的概念可以使用，为什么这些其实并非专业出身的资源拥有者独独看中了这个概念？

这其实比到底什么是虚拟电厂更加耐人寻味，也更值得研究。

电网公司喜欢虚拟电厂，是因为他们误以为虚拟电厂带有控制海量分布式设备的神奇作用，这对围墙以内10千伏以下一筹莫展的能源巨人来讲，简直就是垄断得以闭环的最后100米。

虚拟电厂与电力调度系统的对接和互动特性，让电网公司的能人们误以为这是触角和控制欲的延伸。

虚拟电厂的本质是一种公共电网系统的用户“自发秩序”，这就带来一种系统级的悖论：如果电网公司从自身的利益出发设计虚拟电厂，那么虚拟电厂就成为一种局部的“建构秩序”，必然失去虚拟电厂广泛参与者的多种可能性。

而如果虚拟电厂形成了基于价格的自发秩序，那么从某种程度将对电网公司的既有格局构成根本性的挑战。某种意义上来看，虚拟电厂是哈耶克与凯恩斯在电力行业的终极对决。

券商和上市公司们喜欢虚拟电厂，是因为他们觉得海量的新能源接入电网以后，发生了大量的数据搜集惯性和互动感，加之最近确实气候变暖气温升高，电网迎峰度夏动不动拿出2-5元一度电的需求侧刺激来推动他们以为的虚拟电厂，于是长久以来依附于电网的乙方企业和他们的拥趸们误以为这是一个机会——是颠覆的机会还是抱大腿的机会还没有来得及想清楚，炒作就已经开始发生，尽管这种炒作更多的是提供一种情绪价值。

至于更多的相关人士，他们大概误以为虚拟电厂就是数字化园区、智慧矿山，在肉眼可见的看得到石油、煤炭、矿山的没落背景下，他们略微看得到未来的虚拟电厂显然要真实的多，经常参观一下孵化企业的碳中和大屏和省电节碳减排数据不断的字节跳动也会让他们产生一种20年前对五笔打字一样的错觉，以为那就是信息高速公路。

因为虚拟电厂的出现，根本意义在于：

让过去大电网+大电厂的体系，以最慢的速度死亡。

是的，以最慢的速度和走向死亡并不矛盾，因为这是唯一最优解。当年电报取代千里马的时候，是人类第一次面临一个创新不再以可以所见即所得的方式进行，人们不仅仅是充满了怀疑，而是根本不知道在何种场景之下才需要使用它。直到一次抓捕犯人，电报直接超越火车到达下一个车站，让伦敦的警察直接请君入瓮，人们才恍然大悟：原来的情报传递体系可以灭亡了。

这不是人类本身第一次在创新的过程中成为自己的绊脚石，事实上，后续很多的科技发明都证明这一点：只是且正是因为人类的不接受，才使得事实上根本就无懈可击的技术在创新的道路上伤痕累累，以最缓慢的速度最终被人类全盘接受。

虚拟电厂显然也属于此类。大量各式各样的新能源和分布式发电设备并网发电，包括风力发电、光伏发电、热电联产等，对电网调度和安全性带来新挑战。

负荷端的可调控设备，储能设施可以根据电网的运行要求做出灵活切换和用电转移，为电网的经济稳定运行提供支持。由于分布式能源单元的小规模容量以及多样性使得其单个想要参与电力市场和达到较高经济性的时候都面临困难。

所以这就需要一种能够集合和协调各种分布式单元，并能够直接参与电网运营和电力市场交易，优化资源配置和提升分布式电源经济效益规模的集合单位：虚拟电厂。

虚拟电厂的本质就是要让新能源运营者手中的牌越来越多，很快就会是调控风能光伏生物电站的有功无功出力，下一步就是接入储能并且安排储能余量随时适应动态电力市场，参与一次二次三次调频，再下一步就需求侧响应调控智能家居、智慧建筑、电动汽车直至工业4.0，最终到灵活P2P电力交易的人人都是售电公司每个工商业企业都是电厂的转变。

其最终的目的，遵循的实际上就是整个能源转型的内在逻辑：

化整为零，聚沙成塔。

物理上的减法使得人们有更多的游戏空间，经济上的加法又带来更多的商业模式和可持续发展动力。

而这些所有商业模式的背后都是同一种逻辑：可以随时最优的真实的数字化生活。

所以数字化才是碳中和真正的目的，而虚拟电厂在人们最初的理解中就极力避免单一的技术属性，就像滴滴出行是不是虚拟的出租车公司，美团是不是虚拟的食堂一样，虚拟电厂的核心本来是商业模式和行业伦理的转换，而不是从3G到4G的技术升级，从深夜外卖到内卷骑手的服务延伸。因为电厂就和食堂一样，难道不该是一个新时代应该淘汰的东西么？

从这个角度来看，虚拟电厂的推动者或者说这个行业的参与者唯一可以做出的选择是：要不要让虚拟电厂这样一个国外已经验证成功的事物，在中国率先成为能源+互联网转型的排头兵，理论上来讲医疗、交通、农业这些基础领域也都有类似的创新具备这样的先天基因，可以在数字化转型大潮中嗖的一下从天而起。

如若不然，站在传统行业的就业、资源固化、习惯和经验使然的角度，虚拟电厂就和电报一样，并不是一个一定要出现的事物——如果不是因为有火车，没有八百里加急的快马追不上的人。

所以这些很来劲鼓噪虚拟电厂的老革命们，是不是应该去做空虚拟电厂更合心意，但是因为市场化条件不允许做空，所以才一而再的在我们面前出现这种怪现象：那些应该和最终被淘汰的人出来带歪一个概念以为别无他法，只能炒作和僭越。

与其他几个概念不同的悲催命运相比，虚拟电厂本来是最有互联网色彩，现在活生生的加入进去秒级感应、万物互联的物联网标志尚可理解，但是把嘀嘀出行活生生的做成某省级出租车智能管理系统，还号称填补以前没有出租车管理系统的空白，到底是赢还是输？

何不妨换个概念？综合能源、增量配网、电力市场都有它不得不实施国情特色的苦衷和委屈，但虚拟电厂已经不是杀鸡取卵，而是掩耳盗铃了。

其实不必如此扭曲。传统电厂就是应该做空虚拟电厂，去做多数字化就是了。

没有人想让你们死，只是希望快些重生。

原标题：评 | 做空虚拟电厂与做多能源数字化

投稿与新闻线索：陈女士微信/手机：13693626116 邮箱：chenchen#bjxmail.com（请将#改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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