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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南雄黄矿砷污染殃及千余人

2014-04-18 10:56来源:经济参考报 记者:刘良恒 谭畅关键词:土壤修复砷污染重金属污染收藏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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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好痒,实在受不了了,自己就使劲抓,有时候把皮肤都抓破了。”76岁的湖南省石门县白云乡鹤山村村民胡兰珍是一名深度砷中毒受害者,她撸起衣袖指着手臂上的黑褐色砷癍对记者说,“一屋人都砷中毒了,也拿不出多少钱去治疗,我现在就靠15块钱一支的皮炎平止痒。”

鹤山村位于原湖南雄黄矿核心区域内,当地像胡兰珍这样的砷中毒村民不下千例。原湖南雄黄矿曾经是亚洲最大单砷矿,由于多年来开采雄黄矿以及炼制砒霜,当地大气、土壤、水体的砷污染极其严重,当地居民一直生活在砷污染阴影下,饱受贫困以及砷中毒带来的病症困扰。由砷污染带来的一系列后遗症,就如一柄“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于当地每一任主政者头上。

当地人被砷污染阴影笼罩

“又疼又痒,真还不如早点死了算了,活受罪啊。”“土壤污染了,水污染了,空气污染了,没有人逃得了,除非你不呼吸,不喝水,不买老百姓种的菜。”

石门县位于湖南省西北部,地处湘鄂交界地带,西北层峦叠嶂,高峻多山,67万人口中约有56.41%属于土家族,既是省级贫困县,也被国家列入了武陵山集中连片扶贫攻坚重点县。

从石门县城出发,沿着省道S303线向西北方向驱车40余公里,就到了白云乡原雄黄矿区。一位熟悉当地情况的村干部介绍,矿区现有磺厂社区、鹤山村和望羊桥村三个村(居)。磺厂社区有常住人口2500人,大部分属原雄黄矿及改制后重组企业的员工家属。鹤山村和望羊桥村分别有人口1581人、2246人,主要种植水稻、玉米、板栗、核桃、柑橘,少数人外出务工或在家经商。

在磺厂医院院长龚绵的带领下,记者在鹤山村见到了砷中毒比较严重的覃文记。82岁的覃文记是土生土长的鹤山村民,当着记者一行的面,他解开了裤腰带,将裤子往下褪了一点点。记者看到,一个鹌鹑蛋大小的肉瘤子就长在他的右腹股沟边,呈红褐色,正在化脓流水。覃文记承受的痛苦、折磨从他言语中不难看出:“又疼又痒,真还不如早点死了算了,活受罪啊。”

在覃文记家隔壁,79岁的龚兆辉静静地躺在床上,目光呆滞,身形枯瘦。龚兆辉在村上当了19年的支部书记,他也是一名重度砷中毒受害者。几个月前,他就卧倒在床了,除夕春节都是在床上度过的。在龚兆辉床前,他双目失明的二儿子龚玉成就坐在烤火炉边。龚兆辉的家人说,龚玉成今年45岁,在原雄黄矿的一些工厂里打过工,三年前眼睛慢慢就看不见了,现在靠低保过活。

“职工还要严重些,很多人原来在矿井里作业,在砒灰厂里工作,当时防护措施也很落后,很多人就直接暴露在砷污染环境中。”龚绵告诉记者,磺厂医院一直在做砷中毒的检测和治疗工作,最近几年来,当地被确诊为砷中毒的居民越来越多,很多人确诊时就已经是癌症晚期了。

磺厂学校一位老师告诉记者,她从师范学校毕业后就一直在原雄黄矿子弟学校教书,虽然没有下过矿井,也没有进过砒灰厂,但是身上也有很多砷癍,好在病症还不是特别明显。“土壤污染了,水污染了,空气污染了,没有人逃得了,除非你不呼吸,不喝水,不买老百姓种的菜。”

磺厂医院副院长赵光明长期从事砷中毒检测和治疗工作。他告诉记者,重金属砷聚集在人体内以后,皮肤上慢慢地就会生出大大小小的砷癍,引起皮肤瘙痒、身体疼痛等各种症状。一些砷中毒比较深的人,染上肺癌、皮肤癌的概率非常高。目前的治疗手段有限,只能利用药物帮助砷中毒患者排砷,并不能完全根除他们的病症,只不过减轻他们的痛苦而已。

记者一行在鹤山村期间,一些村民闻讯纷纷赶来。“这里的水和土壤都污染了,我们哪个不是砷中毒啊。”一位村民问,“我们能移民吗?我们实在不想在这里住下去了。”

投稿与新闻线索:陈女士 微信/手机:13693626116 邮箱:chenchen#bjxmail.com(请将#改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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