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格林兰胡朝阳：规模化生物天然气项目建设与运营

2019年5月9日-10日，由中国产业发展促进会生物质能产业分会主办的2019全国规模化生物天然气技术创新交流大会在河北石家庄召开。

“我们必须控制住原料的成本，不仅控制成本，关键问题还是要控制原料的配方，能源转化率要超过350方以上。”四方格林兰定州清洁能源科技有限公司董事长胡朝阳在2019全国规模化生物天然气技术创新交流大会上发表了重要讲话。北极星电力网、电力头条APP对大会进行全程直播。

专题：2019全国规模化生物天然气技术创新交流大会

以下为发言实录：

胡朝阳：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嘉宾、各位专家、各位老师，大家上午好！非常高兴能在今天的会议上与大家交流四方格林兰在生物质产业上的经验和教训。首先介绍四方格林兰如何走入到生物质能产业的。四方格林兰前身叫四方力欧，从2002年，公司主要是做奶牛厂的规划、设计、建造，包括奶牛厂运营服务，可以说是做ETC工程，在2013年中国农业部颁布了关于蓄禽养殖粪污防治污的条例，要求我们必须要做无害化处理，所以，公司必须要找到符合国家法律的粪污无害化的处理途径，带着这个答案我们组建了环保事业部，针对奶牛厂粪污如何进行治理？

探索过程中，在中国我们走了河南、河北，中国大小的养鸡场、养猪厂。在2013年，发现中国大部分养鸡场、养猪厂、牛厂，利用国家政策资金扶持建立了一些小型或者中型的沼气工程，经过参观学习和拜访，大部分都处于停滞状态或者非正常运营状态，这是什么原因？第一，投资。利用国家资金建起来，但运营产出和收益的效益不成正比，造成了项目的无法运营，这是主要原因；第二，我们设计的厌氧工艺及设备不匹配，使设备不能连续工业化的持续运营，造成项目停滞，这是第二个原因；第三个原因，大部分养殖户搞奶牛、鸡、猪的养殖，对于运营沼气厂缺乏运营管理经验，所以造成设备故障率非常高，干脆就成了“僵尸项目”或“表演项目”，造成了设备不能持续运营。

在座的各位来自于全国的行业、政府的领导，包括各大院校、专家学者，一直想走沼气路、想走沼气发财梦的企业家都带着疑虑来。沼气、生物质产业为什么发展慢？关键是不赚钱。在2013、2014、2015年就探索找路子，如何来使牛厂的粪污进行挣钱，持续盈利。开始在中国找答案没找到。我们先后走访了世界上先进的国家，拜访了不同的公司。在2016年，我们投资了第一个沼气厂，也享受了国家的补贴政策资金3900万。从目前来看，项目运行基本正常，但背后隐藏着酸甜苦辣。

首先，制约未来经济收益的是原料的成本。虽然中国的秸秆、粪污能产500-700亿立方沼气。同时再把这些细化到每个市、县、区，这些原料怎么收集、运输，成本是多少。有人说免费，我们第一个沼气厂的粪污是免费的，因为我们旁边有一个两万头的奶牛场，是北京首农集团。秸秆是花钱收来的。今天在座的各位，肯定有养鸡、养猪厂的老板，如果说你自己的牛粪、鸡粪、猪粪，不找你要钱，只处理牛粪，免费的原料，让你产生沼气再发电，实际上这个依然是赔钱的。我们已经做了几年的实验，比如沼气厂2017年5月份就投产了，共有6个发酵罐，每个发酵罐容积6000立方，投了不同的粪污。比如有一个单独做牛粪，还有一个单纯做猪粪，如果单纯只处理这两个转化成电其实是赔钱的。另外，我们也做鸡粪的实验，如果只做鸡粪，鸡粪产气率高，因为它里面的有机质多，这个鸡粪能保持收支平衡，也不挣钱。也就是说能把你的运营成本、工资，未来投资回报经过6-7年基本能收回来。也就是说每立方的原料产气，你找不到一个平衡点，那是永远赚不到钱的。

一立方原料打进去之后产200方气、300方气是400方气是你的盈亏平衡点一定要算清楚。如果算不清楚，也就是从原料当中我添加什么样的原料能保证产气率，也就是原料的转化率能对未来沼气的成本能控制，这是设计中要注意的。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单一处理鸡粪、猪粪，不挣钱，只有在其中添加一些秸秆，比如说小麦秸秆、玉米秸秆或者其他的有机物，调整原料的有机质，使产气率必须超过350方，才能保证盈利。这是一个数字。

第二个数字，每立方沼气里面含有甲烷、二氧化碳、硫化氢，也就是说比例的控制，甲烷含量在设计时就讲，中国发电机组一立方的沼气发1.8度电或2度电，国外转化是在2.3-2.5度电，这个数字转化率跟甲烷含量有关系。当甲烷含量低于55%，而老外发电机组也不能达到2.5。也就是说我们设计沼气厂的时候一定要要求设计厂家，甲烷的含量55%是最低的配方。而且这个指标也是靠原料组合出来的。如果只是单一的各种蓄禽粪污，这个甲烷含量是上不去的。如果单独鸡粪的，硫化氢的含量会超过。直接进入发电机组出口的沼气，硫化氢的含量不能超过200/立方米。超过200了还得脱硫，当出口的沼气硫化氢含量在200以下时不用脱硫，可以直接进入发电机组，减少每立方发电的成本。

商业模式，首先没有成本。刚才讲了，原料（秸秆、粪污）成本每立方原料要控制在200，配方的搭配必须保证出来的甲烷含量不低于55%。而现在甲烷含量大概在58%-60%之间波动。也就是说在设计时一定要要求设计单位，你给我一个值，甲烷含量最低不低于55%。最好是60%-65%之间，甲烷含量达到60%的话是最佳的状态。

投资的成本，为什么光伏抢着干、风电抢着干，而生物天然气没有人抢着干？因为每兆瓦单位投资的成本是光伏太阳能的两三倍，投资成本太高。因为生物天然气销售价格0.75元，已经锁死的价格，也就是说，生物天然气平均超不过3元。需要建多少加气站才能消耗掉。目前为止，我们投资的成本，技术、装备都引进国外，按照现在投资成本补1元也不挣钱。所以必须降低每兆瓦的固定资产的投资成本。

比如我们在定州的这个项目投资了将近两个亿，那么按照这个算帐来讲，我们单位每兆瓦的成本超过了3500万。这个数字如何来复制、如何来推广？难上加难。刚刚各位老师分析的政策我就不再讲了，所有人都知道这个项目是一个非常好的项目，第一，解决农村的灭源污染，第二，解决稀缺养殖和农作物秸秆的治理，解决了气代煤，解决了电力紧张。但是再好的项目不挣钱也没有人去投资。

我非常同意李景明老师的观点，这个项目一定定位是农业农村的基础配套设施。首先是它来处理什么？处理我们在发展规模化畜牧业、发展农业种植的废弃物，基础配套设施。最好的是把农业种植的废弃物、养殖的废弃物进行混合处理产生沼气。中国农业部提出秸秆五化，我个人认为这个很好。

既然产业没有问题，如果找不到自身盈利的模式，靠补贴长久不了。要如何降低投资成本是大专院校的老师们、企业家们共同研究的问题。

如何建立原材料收储体系，降低原材料成本。原料的多元化，提高产气率，提高能源转化率，这是第一个环节；第二个环节，在选择设计时采用什么样的工艺、设备来使固定资产投资成本降下来，使这个产业可持续可发展最根本的环节。有三块成本：原料的成本、固定资产投资成本、设备运营成本。我不知道别人怎么说，我们这个项目，比如说罐子是5000立方，每个罐子每天要产生1万立方，低于这个数字我们就测试过，当容积产气率降到1.8、1.5、1.0，1.5的时候是盈亏平衡点，只有超过1.5才能盈利。另外，转成电是多少成本等等。我们必须控制住原料的成本，不仅控制成本，关键问题还是要控制原料的配方，能源转化率要超过350方以上。容积产气率达到2以上。每方甲烷含量超过55%才可以。每兆瓦两万方出沼气就是一兆瓦，每兆瓦投资成本不能超过2500万，理想化的就是2000万，红线不能超过2500万，整个所有的成本必须控制在2500万每兆瓦，超过这个利润就会受影响。

第二个问题。咱们有些领导到我们沼气厂去过，设备都是进口的。但是进口设备有它的好处也有它的坏处。为什么呢？比如说固体上料机，也就是秸秆上料机。我们中国好或不好怎么评判？按照欧洲的设备在世界上都说好，在中国还能有问题吗？真的有水土不服。因为中国的料有长有短，这个就不符合设备的要求。所以这两年我们改了很多次，所以上料机故障非常频繁。就跟人一样，不吃饭有劲吗。你料不能持续加进去，就会影响整个厌氧环境。也就是说国外设备不见得100%与我们中国相匹配。而且我们的牛粪含有大量的沙等等，这都是问题。所以完全照搬国外工艺不一定完全适合中国。所以我们不要盲目的崇拜洋品牌，找到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关键的。另外我们的设备买的是国外的，国外的公司在中国虽然有办事处，但是没有配件库，我们的设备有的一停停两个月甚至三个月，就因为一个小小的配件，大家一定要注意配件的供应，这会造成大量的经济损失。

另外一个问题，想保证这个项目的持续运营，首先要找到好的原料。在座的各位，这个地方猪粪、牛粪一定要送到专业机构，在设计之前对你所有原料、产气率进行分析。把它组合起来看看能不能有甲烷。设计之前一定要对原料进行潜能分析。我们有个检测公司，如果各位有想建投资沼气的，把你们原料送到我们这，我们可以为你们免费提供检测服务。这是我们的实验室、这是检测运营团队（PPT）。这条检测设备，我们投这套检测仪器大概花了一千多万。不仅对原料的发酵之前进行潜能分析和配合组方，就连日常运营当中也要定期对厌氧罐厌氧环境进行检测，对沼渣沼液进行检测。这些都会影响最终的成本。信息监控，一定要有自己的信息平台，一定是信息化管理贯彻下去。

在座的各位50%、60%甚至80%的人和一样，都想在这个产业里有所发展、有所突破。经过两年的实验总结了原材料的收储体系、原料成本控制，总结了如何让产气率最大化，总结了如何保证设备连续运营等等。签合同时，整个厂最低全年运行不能低于8000小时。这个不是单纯针对发电机组或者某个压缩机，而是所有设备继续保证连续运行不低于8000小时，才能保证持续运营。设计时一定要认真思考，有钱不要韧性；再一个就是总体设计要把控好。这个产业是未来中国战略性新兴产业，同时这个产业是解决农村的农业废弃物、解决蓄禽养殖粪便，包括农村有机垃圾最好的产业，也是最好的方法。第二，利用厌氧技术产生沼气，把沼气转化为电和气都没有问题。第三，我们的气电肥的销售，电、气都不是障碍，关键是肥，如何和地方政府的化肥增长替代方案结合在一起，这是关键。

中国不像国外，中国的天然气网都在城市，沼气项目都建在农村。国家发改委、能源局明天补5元，如何并到国家地方天然气网里，没有管路。我们现在沼气厂离定州市天然气管网40公里，后续准备在定州建四个，几十公里的管网，你进不来，所以，先不要考虑天然气补贴政策问题，先不要考虑并网的问题，先考虑在不并网、不靠国家补贴能挣钱才是产业生存和发展的根本之道。朋友们，专家们，这个方法四方格林兰找到，希望你们到那参观学习，我们联合起来为中国的产业作出贡献，我们愿意把技术、方法、模式无偿地奉献给你们，谢谢！

（发言为电力头条APP根据速记整理，未经本人审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