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极星

搜索历史清空

  • 水处理
您的位置:电力电力新闻水电水力发电评论正文

刘汉的资本发酵迷局:入主金路的背后

2014-05-14 11:32来源:三联生活周刊 作者:陈晓关键词:电力开发电力项目金路集团收藏点赞

投稿

我要投稿

现在看来,进入氮肥厂可以说是命运留给刘汉过平常安稳人生的最后一次机会。刘汉也颇为看重“国企”这个称号。他的一位前同事记得进厂时填招工表,“表上原来写的是国营全民制招工表,但被一个章划掉了,改成集体所有制。刘汉当时就对人事科的人说,咋回事呢?直接是国营广汉化工总厂就对了嘛”。

这是采访对象在深夜特意打来电话补充的回忆细节。如何认识今日站上被告席的刘汉,如何理解他庭上的眼泪以及自辩与公诉书之间的巨大差异,可能是很多在不同时期和他有过交集的人,或多或少都思考着的问题。“他当时的表情和说话,我现在想起来还历历在目。我感觉他有一种很强的等级观念。”这位前同事对本刊记者说。

虽然当年的刘汉很看重“国企”这个称号,但他似乎并不珍惜这份工作:既没有认真学手艺,也没有表现出后来被广为流传的联络人际关系的特长。一位老同事对本刊记者回忆:“当学徒的时候,我们出门都负责扛工具,他是师傅扛梯子,拿工具,他空着手走,当时是我们厂里一景。”他表现得与广汉街头那些精力过剩但又不知道出路何在的年轻人一样,泡茶馆,带着录音机去郊外跳街舞,没正经逗逗女孩子玩。“他当时就无聊到这种程度。有一次在车间搞维修,有个女工说‘我最不爱过夏天,一到夏天我就喜欢流汗’。他就接话说,‘咹,你喜欢我啊’。”

老同事评价氮肥厂期间的刘汉“就养成了一种公众人物的味道,喜欢高调”。他做过一件当时看来很荒唐的事。“厂里搞人大代表的换届选举,安排候选人,他买了一条红塔山,许诺投他一票,就给一根烟。当时我们一个月工资才30多元,一条红塔山要100多元。实际上大家都知道是不可能选上的,但他就敢花这个钱。”从刘汉后来的经历看,这并非纯粹的玩笑。一位在刘汉发迹后与他有过接触的官员对本刊记者评价他“是有政治野心的”。

刘汉的第一次婚姻娶了当时广汉工业局副局长的女儿,花了几万元包下城里最高档的歌舞厅举行婚礼,这在当时是非常风光高调的事情。如果刘汉继续留在化工系统,这门亲事对他的前途应该有所帮助。但从氮肥厂一个薪资微薄的工人起步,显然不是刘汉甘心经营的事业。一位老同事告诉本刊记者:“他在氮肥厂两年半,旷工就旷了一年多。他以为单位不敢开除他。因为当时开除一个人,厂里要给民政局交钱,但结果还是把他开除了。”1986年,刘汉离开了氮肥厂,也自此离开了平定安稳的传统人生道路。

进军矿业

从四川前往凉山,要翻越一大片山脉,学名大相岭,但古往今来的行路人给它取了一个更贴切的名字:泥巴山。本刊记者去的时候正是阴雨天,万壑群山间云蒸雾绕,更增加了与世隔绝的神秘。小块的菜花田,像随意泼洒的黄色颜料,隐现在浓重灰蒙的雨雾和山色中。山与山之间,已经用一条高速路相连。路上有世界最高的钢构桥墩,主墩高达186米。云雾湮没了桥身,远看汽车如飞在云端。还有世界第一的深埋隧道,全长10.04公里。这个数字被做成路牌,骄傲地标志在隧道洞口。高速路开通的第一天,据说有140万辆车上路。在人们眼里,它不仅是一条道路,更是一道蜿蜒在崇山峻岭间的景观,与道路两旁浓郁的原始森林一起,构成了原始与现代的绝佳对比。

通过那条世界第一的深埋隧道后,眼前的风景大变。当时虽然是暮春三月,但山脊枯黄,植被稀少,黑色的矿渣和碎石从山沟间流淌下来。红色的岩石沿江而列,露出一线笔直齐整的被江水浸过的白线。这样看似贫瘠的山体里,却隐藏着巨大的财富。范晓是四川省区调队的高级工程师。从上世纪50年代开始,他和同事们就为探明四川的地质构造和矿产分布,在严寒酷暑中走遍了川内的山山水水。范晓告诉本刊记者,四川因为地质构造复杂,富含金属矿,钒钛铁矿都有很大储量,如今国际市场上需求量非常大的稀土,也是四川西部的重要矿产之一,控制了世界上稀土资源的一半。凉山、甘孜等州则以有色金属矿为主,这里有几条重要的成矿带,铜、铅锌、金银的储量都相当丰富。

矿业蕴藏的经济能量是无可比拟的。一个大矿甚至能催生一个城市。攀枝花市就是在一个大铁矿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如今已经成为川西南的重要城市。从矿产的蕴藏量来说,隐藏在凉山州群山中的财富也并不逊色。从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开始,众多开发者纷至沓来。刘汉也是其中之一。从2000年中期以后,矿业成为刘汉的重要产业,凉山州是他布局矿业的重点地区。在集团提供给本刊记者的产业布局资料里,汉龙拥有位于四川省凉山州木里藏族自治县梭罗沟金矿的采矿权,初步探明的金矿储量为200吨,远景储量达到300吨。四川汉鑫矿业发展有限公司拥有位于四川省凉山州德昌县大陆乡稀土矿的采矿权,经探明,矿石总量为2000万吨,平均品位达3.88%,开发潜力巨大。

倚靠这些矿产资源的估值,汉龙的资产数量在短时间内有了翻倍的增长。2002年底,汉龙总资产72.8亿元人民币,2010年,总资产超过200亿元,到案发前,估算的资产价值已经达到400亿。但和这些开矿者成倍增长的资产相比,矿产资源地的变化却很小——没有建立起什么值得一提的城市,当地原住民的生活也并没有因矿产有多大改善,有些地方甚至更坏了。在凉山州矿产开发的过去几十年里,矿产的资源拥有者、开发者、管理者建立了一个资源争夺和买卖的经济网络,却没能建立一个持续合理分享财富的社会网络。富有矿产的地方,在付出资源的同时并没有获得相应的发展,只是随着资源的枯竭,留下一个被挖空的山体。那条破开丛山的高速公路,更多是加速了外部世界对这里资源的索取,加速这里成为工业社会的消耗品——这是本刊记者在前往凉山州,了解凉山甘洛县矿产开发史之后的感受。

甘洛县是凉山最早进行矿产开发的地方。这里的铅锌矿储量很大,铅锌资源曾占全国储量的1/10强,被称为“铅锌矿之都”。上世纪80年代,甘洛曾经因为开矿成为凉山州最富有的县。但随着财富的增加,政府管理失衡,腐败与矿难齐发。2004年被强制矿改,清理原来的大小矿主,矿产资源拍卖给了几个大的集团。但矿改的利弊很难一概而论,但它也没有完成建立一个合理分配财富的任务,如今的甘洛县又成为凉山州最穷的县城。这个贫穷周而复始的故事里,也有刘汉和堂兄刘沧龙的身影。

投稿与新闻线索:陈女士 微信/手机:13693626116 邮箱:chenchen#bjxmail.com(请将#改成@)

特别声明:北极星转载其他网站内容,出于传递更多信息而非盈利之目的,同时并不代表赞成其观点或证实其描述,内容仅供参考。版权归原作者所有,若有侵权,请联系我们删除。

凡来源注明北极星*网的内容为北极星原创,转载需获授权。

电力开发查看更多>电力项目查看更多>金路集团查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