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发展的市场服务体系如何建？培育构建含有合同能源管理、碳交易市场的绿色服务业

10月31日上午，“中国社会科学论坛(2019年·经济学)：生态文明范式转型——中国与世界”国际论坛在济南市召开，来自中国政府、联合国相关机构以及国内外高等院校、科研院所、企业的200多名领导和专家学者齐聚一堂，共商全球生态文明转型发展之路。在主论坛上，5位来自世界各国的资深专家就生态文明转型发展进行了发言，现将部分发言摘登如下。

努力走向社会主义生态文明新时代

生态文明是新的文明境界。工业文明价值观和思想的绝对主体是人，自然只是满足人需要的生产对象。但是工业文明发展到今天，人类已经清晰看到了这种发展的不可持续性，需要重新看待人与自然的关系，需要以一种新的境界来延续人类的生存和发展。在生态文明的价值观中，人与自然和谐相处才是文明。

生态文明是新的社会形态。社会文明进步中，人与自然的关系、人与人的关系这两大关系，其实往往是交织在一起的，人与人的关系不和谐，会带来人与自然的关系更加紧张。所以生态文明不是一个简单的节能减排、保护生态的环境问题，也不仅是单纯的项目、资金、技术、政策问题，而是对人类生产生活方式进行根本性变革，是用生态文明的理念和原则改造经济发展方式、社会结构、价值理念，是涉及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的一场深刻革命，是建设一种人与自然和谐、人与人关系和谐的社会。

生态文明是以工业文明为基础的。提出生态文明，不是要否定人的需求，不是否定创造巨大物质财富的工业文明。人类社会目前仍处于工业文明时代，但是人类最终将走向生态文明时代，这将是一个很长的历史过程。从现在开始，人类社会必须处理好推进工业文明与推进生态文明的关系，利用生态文明的理念和原则，改造、提升工业文明，尽可能减少对自然的伤害。

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生态文明建设决心之大、力度之大、成效之大，在世界发展史上是前所未有的。在生态文明建设和生态文明体制改革这场富有远见的改革中逐步形成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成为我国生态文明建设的理论指南、行动纲领。今后，我们要贯彻落实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逐步形成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的现代化建设格局，努力走向社会主义生态文明的新时代。

持续加大绿色转型攻坚力度

过去40年，中国工业扩张在全球是最显著的，应该说是人类历史上最大规模的一个规定化过程。目前，我国的制造业占全球份额超过1/4，这种扩张也带来了能源资源的消耗和环境排放的迅速增加。多年来，我国确立了保护环境和节约资源的基本国策，坚持实施可持续发展战略，把生态文明作为“五位一体”总体布局的重要内容，确立了绿色发展的新发展理念，也在探索绿色转型之路方面取得了一些积极成效。

但我国生态环境质量全面改善依然面临挑战。我国要持续加大绿色转型的攻坚力度，就是进一步降低能源强度、碳排放强度，提高效率，巩固一些主要污染物与经济增长脱钩的态势，走出一条有中国特色的绿色转型之路。

我国未来的战略指导是，要建立一个资源节约、环境友好的绿色发展体系。第一，要培育绿色产业发展体系，包括发展清洁生产的绿色工业、循环的绿色农业、合同能源管理、合同节水管理的绿色服务业，构建绿色产业发展体系。第二，要建设绿色的科技创新体系，要加大基础研究投入，开展污染物及危害的机理研究，为绿色的科技发展提供科学依据。第三，要完善资源节约和循环利用体系，要继续深化循环经济的评价制度，强化循环经济标准和认证制度，来推进绿色发展。第四，要构建国土空间开发和保护体系。特别是现在正在制定全国统一的国土空间规划，以后怎么用这个规划来控制空间的开发活动。第五，要建立绿色发展的市场服务体系。包括我们的绿色金融服务，包括碳交易市场的服务。第六，要建立绿色的生活消费体系，鼓励使用绿色的产品、绿色出行、绿色流通、绿色销售，特别是网络销售绿色化。现在网上快递，每天废物的产生量非常大，这也是我们面临的一个课题。第七，要建设绿色发展的监管体系，包括要完善相应的法律法规、监管组织结构、专业化监管能力的建设。

世界各国经济学家统一计算共同定碳价

我们一直说要平衡、要和谐、要可持续发展、要尊重自然，让人们更好地生活。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我们实施了很多措施，一开始是简单的防止某些破坏环境行为产生，后来通过制定法律法规，约束、引导人们的行为发生变化，让人们尊重环境、保护环境。虽然取得了一定成效，但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如何应对全球气候变暖，这是人类的挑战。目前全球处在一个碳化的过程中，与所有人息息相关，都在深受生态环境碳化不良后果的影响。我们要正视这个问题，首先是通过具体的技术手段去进行减排，但是很难。前期我们已经使用过了，效果也不是没有，但是未达到预期，非常困难，因为大家都有顾虑。这些所谓的方法，也非常依赖于政府的执行，很难真正统一所有政府的方法和安排。

另一个方法是，使用好市场手段，让控制碳价的政策能够尽快出台。当然，要为碳定价也非常困难，比如我们现在要为碳定价，建一个电厂发电，我们可以通过煤、通过可再生能源发电，这些都是一些手段，不同的产电资源它都是有原料价格的，我们要根据我们的回报进行定价，来计算出成本，因为初次能源的价格不一样，它的产态也不一样。假如碳价确定了，我们便知道碳价格未来的走向，那么我们就会更加清楚地考虑到除碳的方向，为了实现除碳，我相信最好的一个手段是世界各国经济学家统一计算，共同来定价。

如何来定碳价呢?方法有两种，首先是通过收税来进行执行，目前在法国已经有这样的作业方法，但受众面还不够广。另一种方法是设立一个碳市场，这种方法和手段更有效果。

百分之百使用可再生能源实现碳量减排

目前我们要承认，全球变暖会不断强化，它会真正为社会带来一些灾难性的变化。对此，我们要进行碳量减排。世界上有一半以上温室气体是因为使用煤、化石燃料或天然气造成的，因此我们要停止使用煤炭、天然气和石油，尽可能百分之百使用可再生能源。

此外，我们要做的是，要重新栽种大面积的森林，采用有机农作方式，以素食为主，吃更少肉类。我们还要百分之百的使用可再生能源，目前世界上有丰富的资源能实现这个百分之百的可再生能源。在此我感谢中国的努力，在过去几十年开发了大量类似的可再生能源技术，在太阳能行业、风电行业、清洁燃气等方面都做得非常好。在这个方面，世界各国都应该率先使用这些可再生能源技术。

而且使用可再生能源技术，对于经济也是积极的。像中德两国在可再生能源方面合作，利用风电和太阳能，现在已经实现了成本的最低。对核能、化石能与风电、太阳能进行成本比较可以得知，风电和太阳能用量越多成本就越低。因此，百分之百使用可再生能源是我们最好的选择，能够为大家都减少资金、节约成本。有研究表明，百分之百的在全

球使用可再生能源、在工艺、技术上都可以实现。我们不需要来自核能或者煤电的基础附载，通过使用储能技术、风电、太阳能，还有像生物质能、海洋能、地热能，都可以做到。而且可以全年无休地在任何一个地方提供百分之百可再生能源的工艺。

生态文明范式转型需要理论构建

生态文明的范式转型需要理论构建。这个理论构建，最短缺的是经济学理论。而这个经济学理论，就在于我们传统的、常规的经济学，包括政治经济学，不能够给我们以学理的正确支撑。我们讲增长理论，这个世界我们需要增长，但是怎样实现增长?增长的源泉在哪儿?我们的认知是有偏颇的，当然也包括我们的社会选择理论也存在着很多缺陷。因此，我们需要一个新的发展范式。

新的发展范式是要尊重自然，认可人与自然的和谐，我们要认同自然的价值，不仅仅是劳动创造价值，自然也创造价值。基于这一价值理念，我们的自然也应该参与社会财富的分配。而我们的制度设计，应该是除了人的保障以外，还需要保障自然的权益。

气候变化关键在于化石能源燃烧所排放的二氧化碳、温室气体。但如果我们将能源的基础转变成为可再生的零碳能源，那么气候变化问题就能得以根本缓解，我们的能源也可以走向可持续的未来。不论是技术、生产和消费模式，都有别于工业文明的发展范式，所以是一个范式革命。

也正是因为这样一个革命，我们需要对现有常规的、传统的经济学理论进行生态革命。生态革命在社会发展中是循环反复的，但是另一方面也是单向的，像一些成熟的、饱和的经济体，再进行经济增长，源泉只有是技术进步、环境中性增长，资产转换、投资以及消费都没有任何的空间。此时，强调经济增长，只能是迫害自然。

环境是我们福祉的重要组成部分，生态安全也是一个刚性的约束。正因这样，我们要对常规的传统的功利主义为伦理基础的经济学理论进行生态革命。作为哲学社会科学的经济学理论工作者，我们需要在这方面努力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