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信部原部长李毅中：要下决心关闭小火电

9月27日，由国家电网有限公司发起成立的中国综合能源服务产业创新发展联盟与中电联售电与综合能源服务分会联合举办的中国综合能源服务产业高峰论坛暨云博会在北京钓鱼台国宾馆隆重召开。工业和信息化部原部长、中国工业经济联合会会长李毅中做了主题为《清洁低碳 优化配置 安全高效 发展新能源》的开场演讲。

以下是演讲实录：

各位领导，各位专家、企业家、各位朋友，首先祝贺论坛的成功举办，刚才各位领导、专家讲得都很好，我都赞成，论坛让我也做个发言，我准备了三个问题，跟大家交流一下。

第一个问题说说我国能源的消费结构，第二个问题说说特高压，第三个问题说说储能。

先说第一个问题，我国能源结构明显改善，促进了减碳减排，刚才各位都提到了，总书记在2014年提出了“四个革命、一个合作”的能源战略。六年来，清洁、低碳、安全、高效的现代能源体系正在稳步推进。其中一个指标就是能源消费结构有了很大的改进，这里我列了一个表，大家看一看，煤炭的占比，2019年下降到57.7%，7年降了10.8个百分点，一年降1.5个百分点。

最右边的非化石能源的占比从9.7%，提高到15.1%，7年的时间上升了5.4个百分点，一年0.8个百分点，这个变化还是很明显。

那么减碳减排，防止气侯变暖给人类带来灾难。我国政府2015年底响应《巴黎协定》倡议，承诺到2030年二氧化碳的排放量要达峰，然后下降，并且力争能够提前。

总书记在前几天又向全世界承诺，我们要到2060年实现碳中和，这个确实是了不起的愿景，给我们提出新的任务。

但是现在状况，我国2019年二氧化碳排放量超过100亿立方米，全世界是331亿，我们是100亿，占了30%，而且比上年增长了1.7%，就是现实情况还是比较严峻。

经过努力以后，我们减少煤炭的用量，提高非化石能源的占比，这是关键，我们预计到2030年，我国煤炭在一次能源中的占比，能降到50%，或者更低一点，非化石能源的占比达到20%以上，这个还是有把握的。

非化石能源主要是通过发电的途径进入市场，我国的年发电量去年达到7.5万亿度千瓦时，居全球第一，第二是美国，第三是印度，第四是俄罗斯，我们比后二三四加起来还要高，我们发电量占全球的27.8%。

去年，我们统计一下，其中非化石能源发电量，包括了水电、风电、光伏、核电，加起来占比占了30%左右，而且这个表，去年的增幅都比火电要快，尤其是核电、风电和光伏发电，增长幅度超过了两位数。

今年受到疫情的影响，但是这个发电的情况还是逐渐好转，算到1到8月份我们总的发电量还是正增长。

同时，我们电力行业的技术经济水平也在不断地提高。举个例子，水轮发电机机组超大型化，1千兆瓦这么大规模，核电华龙1号是第三代具有自主产权的技术，已经产业化，陆上发电单机容量达到3兆瓦，光电转化率超过了20%，这些指标都是当今在国际上比较先进的指标。

同时风电、光伏发电的投资成本也在下降，变得更加经济可行了，这是我说的第一个问题。

第二个问题我说说特高压，特高压输电加强了西电东送，优化了资源的合理配置，我国发电的电源和用电市场相距很遥远，大家知道煤炭主要产在西部，水电、风电、光电主要也集中在西部和西南，而用电的主要市场是在东部，这是我们国家的一个特点。

四个直辖市，以及东部七个大省都是需要外供电，我这里列了一下他们外供电的比例，这个数字看了之后可能还比较吃惊，北京57%的电外供，上海45%，天津25%，重庆21%，四个直辖市的用电，外供电占了很大比例。广东21%，河北20%，江苏、浙江、山东、河南、湖南都在10%左右，这些省市都是经济发展地区，他们的电都要靠西电东送。

所以一方面我们要开发西部，增加西部当地的用电，当地尽可能多用一点，更为迫切的是加快特高压电网建设，加大西电东送，来满足东部发达地区用电需要，同时适应西部可再生能源发电量的增加，发电量增加以后，当地消耗不了，怎么办？只能通过特高压输电送到东部来。

这样做，不仅缓解了煤炭的运输，减少了大气污染，同时从根本上有利于全国能源结构的调整和资源合理配置。

十多年来电力行业为此作出了不懈努力，尤其是国家电网，联合多方力量，攻坚克难，这个我还是有所了解。国家电网的刘振亚我还是联系比较多的，十多年里真是攻坚克难，经历了千辛万苦，事实证明是成功的，现在得到社会公认。

实现了从创新公关到工程制造的全面突破。在国家支持下，国家电网建成了21条，十条交流的，11条是直流的，一共21项特高压输电工程，现在他们在建的还有两条，拟建的还有7条。

据统计国家电网经营的跨省跨区输电通道，设计容量2.1亿千瓦，这个量很大，特高压输电的投入，证实了它是安全的，安全性、可靠性，环境友好性，经济合理性，都是经得起考验的，在国际上也经得起好评，特高压输电已经被列入融合性新基建，我们发改委对新基建的解释，融合型的新基建里面第一项就是特高压输电，还要技术按照规划来加快建设。

我国火电年发电不足4200小时，这个火电发电，年发电小时应该在4500、5000，我们小时数不够，什么原因呢？说明我们火电能力是过剩的。所以要下决心关闭小火电，这个在政府工作报告里面有要求，小火电就让它关掉，我建议京津冀、长三角、珠三角，今后不要再建煤电了，我是多次呼吁，这些地方不要再煤电了，一个你没有煤，用的煤要从西部，北煤南运，第二个烧煤污染，华北的雾霾挥之不去。

怎么办？电不够就是要外供电，西电东送，用特高压，把西部清洁的电送到东部来。当然西部要建火电，要煤电一体化，清洁、高效、安全，这是一个难做又必须做的调整，必须做难度比较大，这个难度不光是技术问题，还有我们体制机制问题。总书记提出来的四个革命，体制革命，非常到位和准确。

我举个例子，从河北和山东省用电为例，现在从内蒙、陕西、宁夏，以及东北的超高压、特高压电网已经建成，如果能力全面发挥，这两升特供电的占比可以提升到30%，河北省也能够提升到30%，但是很遗憾，我查了数据，现在还没有达到，如果可以达到的话，两个省节煤，山东省可以再节煤5400万吨，这两个省虽然出产煤炭，但是是不够的，都要从山西、内蒙每年一亿吨运过去，这是何苦呢？为什么要从外面把煤拉进来？为什么要把华北污染？这里面有体制问题，这个调整要必须做，尽管很难。

我认为要实现这个目标，不仅要解决这些难题，还要深化改革能源管理的体制和机制。

第三个问题，多措并举，保障新能源发展更加平稳、安全、高效，风电、光伏发电由于受到气侯影响，昼夜波动很大，这个不言而喻的事。随着发电量的增大，出利发电的波动也会增大，白天有，晚上没有，有风有，没有风没有，波动比较大，每天调风的需求不断增加，这个给我们电网带来了新的挑战。

大规模新能源介入，影响电压和频率的稳定，由于接入点多面广，它这个点太多了，面太广，也增加了电网风险，因此电网安全问题不容忽视。由于供电、用电不匹配原因，可再生能源发展，也存在着弃水、弃风、弃光的问题，造成了能源的浪费。

我这里列了一个表，不一定准确。大家看一下2016年“三弃”的状况比较严重，弃风17%，弃光19.8%，弃水在丰水的时候也有15%，但是经过近两年努力，水平已经不低了，2019年三弃已经下降到2、4，这是什么水平呢？国际水平是3，我们已经接近国际水平，但是从地区看仍然不平衡，比如说弃风率，PPT上没写，留点余地，我说一下。

2019年新疆的弃风率14%，甘肃的弃风率5.6%，内蒙的弃风率7%，尽管我们全国平均的弃风率已经下降了，但是西部这几个省的弃风率还是比较高。

弃光率，西部部分省达到了5.9%，所以我们还是有潜力的。那么如何来进一步降低三弃呢？大力推动储能加新能源的模式，储能可以实现能源的时移应用，就是把能源更加均衡使用，通过削峰填谷来实现收益，平移光的间歇性，储能手段很多，有机械储存、电化学储能等方式，

这里我说一下电化学储能，就是电池，包括铅酸电池等，当前我们市场上主流的锂电池一个指标能量密度大概是200到300每千克瓦时，已经不错了，但是差距还是很大的，先进水平是600以上，我们十四五能部分达到500以上。

电池成本已经降到每瓦时要投资一块钱，用电成本也降到了2毛钱，这个就很有经济性了。锂电池还有一个特点，它的充放电的次数可以达到一万次，这样它的寿命就比较长，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响应速度可以达到毫秒级，这样充放电可以双向反应，可以实现大功率交换和补偿。

因此前半个月我参加一个论坛，一个专家发表了一个设想，很有思路，他设想我们能够把成百万辆电动汽车的电池，它的充电放电和我们电网能够智慧连接，如果这个设想能够实现的话，我们电动汽车，现在保有量381万辆，它就可以形成一个巨大的能源储存的这么一个手段，这当然是今后的事了。

我们把供给侧和用能侧有机结合起来，是全面提升社会能耗效率的有效途径，综合能源服务应运而生，今天论坛主题就是综合能源服务，它的作用就是在于规避和减少能源在方式转换、传递运输，传导传植，制造终端使用全过程的损失，通过综合能源服务，把能源发生到使用，全过程的损耗、损失给降下来，这就是我们的功能所在。

比如，我们多种运行的能源优化组合，在使用侧就可以梯级综合利用，因地制宜，将区域内各种非化石能源和余热余样就地转化使用，通过智慧测量调度，可以以需定供，也可以以供保需，所以要做的工作很多。

当前生产端的能源效率已经有相当水平，电力系统能源效率，已经有相当的水平，当然还有差距。

尤其是在消费侧，这个潜力更大，今年我有所感受，因为这个能源现在是我们发改委能源局在管，工业和信息化部是属于使用侧，用能，所以怎么样把产能和这个用能结合起来，这个也需要部委之间很好的沟通协调。

我们推动能源管理智能化、数字化大有可谓，耽误大家的时间，如果有讲的不对的地方，希望大家批评指正，谢谢。

（根据演讲速记整理，未经演讲人审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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