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家说】李俊峰：储能推动中国可持续发展的能源体系构建

5月23日，由国家能源局科技装备司指导，中国能源研究会、中关村管委会、中关村海淀园管委会支持，中关村储能产业技术联盟（CNESA）主办的“储能国际峰会暨展览会2017”在国家会议中心˙北京隆重开幕。原国家应对气候变化战略研究和国际合作中心主任李俊峰做主题演讲。以下为演讲内容：

原国家应对气候变化战略研究和国际合作中心主任李俊峰

大家早上好！借此机会谈一点能源变革和技术创新的问题。大家都知道储能是现在能源变革的宠儿，无论是电动汽车还是可再生能源，以至电网的稳定性等各方面都需要储能技术。我从大方面看能源变革背景下的技术和需求，以及储能在这方面的地位。我讲的内容分三部分，能源变革的回顾，现在为什么需要能源变革，能源变革的技术需求和创新。

能源变革的推动来自于技术创新，这些技术创新都是自发的，并不是哪一个政府或者说哪一个集团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而是自发的过程中产生的。蒸汽机的发明和使用彻底改变了人类文明进程，从农耕文明进入工业文明，使得能源进入商业化的时代。但是无论是瓦特还是后来不断地致力于蒸汽机的完善和提高，一直到后来的内燃机的发明和应用，我们都没有想到它对人类会有这么大的改变，也没有一个人安排做蒸汽机和内燃机的移动发明和创造。而是技术进步催生了它使得人类发生重要的变化，并且使人类成为坐在轮子上的动物，极大的改变了人类在文明的进程。更重要的就是电的发明，无论是特斯拉还是爱迪生发明了直流电和交流电，这是改变了人类重大的进程。但没有人安排特斯拉或者是爱迪生做一个电的发明或者是电灯的发明，而是它出来以后我们进行应用。这种应用极大的改变了人类的文明进程，到现在来看几乎所有的现代文明的东西无论是互联网还是智慧机器等都离不开电的发明和应用。它对能源消费和技术增长取得很大推动作用，使得能源距离不再成为消费能源的障碍。电的发明是能源革命中最大的技术推动。

现在为什么需要能源变革？无论是汽车还是电力，使得人类足够方便，为什么还要变革。我们在使用内燃机包括蒸汽机方便的同时，用电便利的同时，能源产生巨大的环境问题。杨院士说气候变化的问题和雾霾问题，都对我们人类的发展造成了极大的危险或者是冲击。我们需要开发更加清洁安全的能源技术，大家在讨论这样的问题。首先考虑到能源过快的增长，在过去的60几年中能源几乎是直线的增长，虽然我们有各种各样的政策调整，但随着经济的提高和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能源消费不断的增加，并且这些增加还将不断持续地增长下去。另一方面造成能源安全凸现，很多国家为能源不断探索甚至争夺，造成了全球范围内的能源供应安全问题。能源成为稀缺资源，使得能源成为少数人享有的。很多能源专家和经济学家把能源作为稀缺资源，比如美国人均消费十吨标准煤炭能源，穷的国家只能消耗一百公斤的能源，美国一个人相当于扎德的一百倍。我们笑人家也在笑自己，人均3.5吨标准煤，我们相当于扎德35倍。孟加拉、印度、巴基斯坦这些国家，电力燃气和燃油能源都是高不可攀的。现在全球还有20多亿人没有电，或者说没有可靠的电力供应，这些东西使得能源贫困问题在不断加剧。能源变革面临很重要的困境，一方面能源持续增长，再有就是伴随着经济和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对能源消费的增长不断持续地进行增加。一堆的学者和经济学家和能源学者希望经济发展和能源脱钩，但现在看还做不到。这是一种理论。持续增长仍然是能源增长很重要的基本面，面临这种形势新能源变革的历史使命就是解决这几个问题。解决能源供应安全问题，解决好能源的环境问题，让人人享有可持续的能源。人人享受可持续的能源作为联合国2030年可持续发展目标的重要内容。能源变革的基本任务，要有环境友好，人人享有，廉价。第四次能源变革的特征，要有安全，可持续，高效，廉价的人人都可以用得起，没有环境问题，应对气候变化。

能源变革的特征大家在讨论有几方面，基于可再生能源等低碳能源为基础的一种能源体系。再有就是能源互联网和分散区域联网的系统。包括储能技术和超导技术，以及其它类似于特高压技术本地化和国际化结合的能源变革一种体系。为什么一定要强调本地化和国际化呢，有些地区和国家是没有办法实现完全自给的，日本和德国没有外部的支持不可能实现能源自给，需要分布式和全球互联结合的能源体系。基于市场的改革供应和消费者体系的自主选择和垄断经营创新。能源是垄断的也是自主选择的，这和人类发展特等高度相关。人类是群居的，有大城市，人又是特立独行的，分布式能源自主选择和集中式供应和垄断经营相结合。我们不可能出现一种截然地分开，都是分布式或者都是垄断，都是大电网都是分布式，这是做不到的，未来能源系统是自主选择和垄断经营结合的体系。怎么在中间取得平衡，也是能源改革或者是系统改革创新的重要方面。

现在人类不断探索变革，和蒸汽机的发明和电力的发明完全不一样。现在所有的技术都是在探索之中，没有找到一项技术像蒸汽机的发明或者电力的发明那样，可以改变人类方向。我们不断地探索尝试，包括能源效率，低碳技术。特别是能源效率，大家不要轻看它，所有的发达国家能源结构改善都是伴随着能源效率的提高。德国希望到2050年可再生能源占比达到80%，但基于能源消费量比现在的水平降低一半，能源变革，能源效率和可再生能源都是非常重要的一方面。可再生能源的技术进步，风能、太阳能、生物质能，包括储能技术。这一批的低碳技术和低碳实践，是本次能源变革的主旋律。包括氢能和未来的发电技术和新型的核电技术，页岩气技术，CCS技术，CCUS技术，这对推动能源的变革和应对气候变化和可持续发展都是特别有意的尝试。很多国家都在前面，丹麦和德国、芬兰等国家积累成功的经验。丹麦希望2050年全部的可再生能源，德国希望2050年80%的可再生能源，芬兰希望到2030年不再用燃煤发电。这些宣布都使得大家在能源探索方面和能源技术的进步方面慢慢趋于一致，逐步放弃煤炭，逐步减少对煤炭的依赖，这些对我国的能源变革起到重大的推动作用。我们在不断地去煤化，不断减少对煤炭的依赖，不断控制煤炭产能。

能源技术变革需要一些技术创新，很多人在探讨这些东西，其实还没有真正的定论。需要是低碳清洁的，可再生能源是解决这些问题很重要的方面。对核能而言有一些争议，对廉价的安全储能技术，包括一个分布式的储能技术，包括大规模的储能技术，包括连接五大州的电力传输技术和分布式能源的传输技术，这是时代能源变革需要的。包括高效的能源利用技术，包括交通、建筑、工业和日用消费品。美国人很会畅想，它们1973年第一次石油危机就想到这点未来全球互联。德国现在的能源系统中可再生占比接近40%，用电量接近30%，并且不断地提高。同时在积极地探索储能技术在整个电源系统中的应用，率先提出到2030年后，不再有燃油汽车的行驶。很多思想都是超前的，但它们提出的事我们都会看笑话，但看很多年以后发现它们非常天真的想法可以成为现实，这是对我们很大的激励启迪。我们现在思考国家电网或者南方电网都在考虑全球能源互联的问题，包括和东南亚和俄罗斯，最有希望的就是我们和东北亚建立稳定的能源网络连接起来，包括天然气和电力系统。如果把东北亚完全覆盖掉时，东北亚的不安定问题会得到有效地解决。

现在看技术创新还要依赖技术创新，并且现在的技术创新让人类看到希望。特别是光伏发电技术超导、特高压和储能技术的发展基本可以支撑构建以可再生能源为主体的能源系统。能源效率可以使得能源减少一半，我们现在搞电的人都希望中国的人均用电量达到美国的水平，1.3万度。其实在欧洲很多国家是人均5000-5500度，丹麦就是5500度，德国不到六千度，英国不到六千度。我们现在四千多度电，我们的节能和提高能源效率是应该认真地考虑能源效率问题，能源效率是能源变革很重要的方面。效率提高的技术，可能比任何方面都更加重要。风力发电和常规能源竞争，燃煤发电和风力发电的价格基本相近，现在补贴不能说是多余的，如果是全部能够消纳就不存在发电细分的问题。在甘肃、内蒙、新疆都是如此。光伏发电已经到了可以接受的区间，现在一批3美分的项目已经出现，我们在最近新加坡有一个论坛讨论光伏问题，大家觉得时代已经到来。再有三年五年，光伏完全可以在发电侧平价上网。

以色列完全了五分钟充电可以行驶300公里的创举，并且还可以不断地提高。如果真的是这样时，我们用几年的时间如果储能技术得到有效地推进时。中国有一亿辆电动汽车，相当于有一百五十亿千瓦的储能能力，有几十亿度电的调峰能力，一个国家在能源稳定方面和可再生能源消纳方面，都是一个特别有意义的地方。我们的电池做成电源电池时，这对电力系统的安全是很重要的保障。这些方面有很多技术需要去研发，储能技术得到突破，能源变革变的比较容易。很多人想能源变革会不会由于特朗普德国中断，不会。他看上去是不靠谱的总统，他现在变的越来越靠谱。他在发展新能源问题，虽然没有前任的总统那么积极，但他也是积极的。他不可能逆转很多的东西，太阳能发电的一个项目在美国的就业人口是20多万人，美国所有的煤炭和传统石油的就业不到15万人，从就业而言新总统不会轻易地否定可再生能源的发展。技术进步不是哪一个人可以改变得了，因为特朗普上台后很重要的举措，1月20号是总统的就职电力，1月24号召集了美国20几家大的企业家座谈共商国事，讨论发展转型和技术革命的问题。每个月的24号都会跟企业家讨论问题，坚持了几个月的时间。技术进步推动发展转型是不可逆转，像瓦特发明蒸汽机，爱迪生特斯拉发明了电一样，我们目前的可再生能源加上分布式能源和全球能源互联网，再加上储能有可能是终结化石能源的一场革命。现在看到这个方向，一堆的企业家不断地尝试着改变世界。企业家的力量不可小视，技术进步的力量可以改变未来。我们需要一些大国的担当，巴西协定和联合国可持续发展路线图是目前维系全球环境治理很重要的制度，习主席和法国的马克龙先生通电话时强调了继续推动全球治理的变革，维护包括气候变化和巴黎协定在内的全球治理的成果。习主席呼吁全球共同应对气候变化，实现低碳发展，推进全球能源互联互通的建设，我们需要大国担当，也需要中国承担更多的国际义务和责任。

关键要做好自己，因为中国喜欢跟风，美国的政策和走向往往对我国的能源决策发挥决定性的作用。希望这次我们可以保持自己的定理，坚持能源转型的方向不动摇。不断减少对煤炭的依赖，不断提高可再生能源在整个能源系统中的比例。

我相信过去能源变革都是自然发生的，现在的能源变革环境发生根本性的变化，变革的方向不清晰。但技术创新是推动变革的基石，这一点没有改变。我们希望中国的企业，中国的科学家在未来的能源变革中不断地创新，不断地推动技术的进步。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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