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原油市场形势回顾与展望（2024）

近年来，国际局势变迁与能源地缘格局变化深刻影响全球石油市场和贸易格局。进入2024年，在世界经济走势、地缘政治形势、“欧佩克+”产量政策、新能源汽车发展等因素影响下，石油市场持续调整，供需两侧深度博弈，原油价格宽幅震荡，牵动全球经济的神经。近期看，全球石油市场将在多重不确定性中面临挑战，各方力量的相互作用可能导致市场的极端波动，相关行业需密切关注这些风险。

全球原油市场形势回顾与展望（2024）

（来源：中能传媒研究院 作者：杨永明）

作为世界上贸易规模最大的大宗商品，石油对各国经济发展至关重要。俄乌冲突以来，国际局势变迁与能源地缘格局变化深刻影响全球石油市场和贸易格局。进入2024年，在世界经济走势、地缘政治形势、“欧佩克+”产量政策、新能源汽车发展等多重因素影响下，石油市场持续调整，供需两侧深度博弈，原油价格宽幅震荡，深刻影响各国经济、社会和能源行业的发展。本文全面回顾2024年以来全球石油市场和贸易格局的调整变革，着重分析市场供需基本面呈现的特点，并展望预判全球石油市场发展趋势，供参考。

一、全球石油市场和贸易格局持续调整

2024年以来，国际局势变迁与能源地缘格局变化显著，石油市场供需两侧深度博弈，利空利好因素交织作用，原油价格维持宽幅震荡走势，石油市场和贸易格局持续调整不断冲击石油美元体系，以石油贸易为代表的国际能源贸易愈发趋向采用多元化货币组合。

（一）市场利空利好因素持续拉锯

2024年上半年，原油市场需求两端呈现拉锯状态。在供应端，一方面，受全球石油需求的增加、地缘政治局势紧张以及“欧佩克+”成员国产量减少等因素影响，2024年全球石油供应暴露出短缺风险。特别是在3月期间，“欧佩克+”进一步延长了自愿减产的持续时间，这对油价形成了有利支撑。但另一方面，以美国为首的非“欧佩克+”产油国原油产量增加稀释了“欧佩克+”减产的影响。在需求端，上半年整体上全球通胀仍难以缓解，投资者对经济前景和能源需求的担忧始终存在，国际能源署等机构对2024年全球的石油需求不断下修，但此后，随着市场进入夏季需求旺季，市场对能源需求前景的预期逐渐乐观，同时沙特与俄罗斯对于“欧佩克+”必要时将改变产量政策的表态以及美国能源信息署与欧佩克对原油市场需求前景的乐观预期也支撑油价。在利好和利空因素的交织作用下，国际油价延续2023年震荡态势，基本呈现宽幅震荡的变化趋势。根据金联创的监测数据，截至2024年上半年末，WTI原油年均价为78.81美元/桶，较2023年同比上涨4.04美元/桶，涨幅达到5.40%；布伦特原油年均价为83.42美元/桶，同比上涨3.51美元/桶，涨幅为4.38%。

（二）地缘局势紧张情绪贯穿始终

回顾2024年以来的油价走势可以看出，1—8月国际油价整体走势依然偏强，地缘因素的不确定性始终贯穿其中，也成为油价底部的重要支撑。

具体来看，一季度，中东局势与俄乌局势持续升温。尽管历经多轮谈判，但由于巴以双方的矛盾难以解决，停火协议始终难以达成；虽然部分航运公司已经重返红海航线，但胡塞武装在红海地区的袭击依旧导致贸易运输受到影响；乌克兰加强对俄罗斯石油基础设施的攻击，袭击许多大型炼油厂，导致市场对于俄能源供应减少的担忧升温，从而对油价起到提振作用。

二季度，市场关注点集中于中东地缘局势。以色列和伊朗的双边局势快速升温，双方相继发动袭击引发市场对于中东局势的担忧，致使布伦特原油期货价格受到支撑，一度突破91美元/桶。但此后伊以双方对于局势的克制态度在一定程度上缓和了投资者的担忧情绪，地缘溢价下调修复，带动国际油价承压回落。

三季度至今，受到地缘政治冲突风险提升等因素影响，国际油价一度震荡上行，但在进入7月中旬后，国际油价呈现出震荡波动向下的走势，并在7月下旬全面走低。进入8月，伊朗和以色列的冲突风险再起，也让油价成功反弹、摆脱前期低位。

数据来源：隆众资讯

图1 2024年地缘因素对布伦特油价关键节点的影响

（三）石油美元体系不断受到冲击

2024年6月13日，据多家海外媒体报道，沙特决定不再与美国续签已有数十年历史的石油美元协议，该协议于2024年6月9日到期。该协议最初签署于1974年6月8日，是美国全球经济影响力的重要组成部分。美国官员希望该协议能鼓励沙特生产更多石油，并加强美国与阿拉伯国家的经济联系。选择不延长该协议后，沙特现在可以使用不同货币出售石油和其他商品，如人民币、欧元、日元等，而不仅仅是美元。许多行业观察人士称，这是全球能源贸易以及经济实力从美国向新兴国家转移的重大转变。

近年来，沙特不断寻求用非美元货币结算石油贸易。2023年1月，沙特就“参与非美元石油交易”做出公开说明，称对于用美元以外货币结算石油贸易持开放态度。当时，沙特财政部部长穆罕默德·贾丹表示，不会放弃或排除任何有助于改善贸易结算体系的可能性，愿意对石油贸易结算安排进行讨论，不管是美元、欧元还是沙特里亚尔。《华盛顿邮报》指出，这种变化以及沙特和美国之间的关系趋势表明，美国的全球影响力正在全面且显著地下降。

事实上，受新冠疫情、地缘冲突、能源转型等诸多大环境因素叠加影响，国际局势变迁与能源地缘格局变化显著，国际能源贸易愈发趋向采用多元化货币组合。近来俄罗斯、伊拉克、伊朗、委内瑞拉、印度等多国都提出用其他货币替代美元购买石油，“去美元化”趋势日渐明显。路透社指出，对美国来说，一系列制裁迫使美元以外货币在贸易中的使用日益增加，这将削弱美元在全球贸易中的地位，对美国的借贷和融资成本产生长期影响。有分析认为，“去美元化”将使部分经济体摆脱美国制裁风险，并赋予其他货币更大影响力和独立性，同时促进国际货币体系的多元和平衡，也能有效提高国际贸易和国际金融的效率与稳定性。

2023年7月底，伊拉克和伊朗落实了“油换气”协议，伊拉克将通过原油换取伊朗的天然气。海湾新闻网指出，这笔交易似乎意味着两伊携手走上了“去美元化”道路。

俄罗斯则于2022年4月推出“卢布结算令”，对“不友好国家”的天然气贸易实施卢布结算，同时，愿意与“友好国家”进行币种多样化、支付灵活的石油和天然气交易。莫斯科证券交易所日前宣布，自2024年6月13日起，将不再使用美元和欧元进行外汇和贵金属交易，在股票和货币市场以及标准化金融衍生工具市场，也不再使用以美元和欧元结算的金融工具进行交易。

印度方面也是动作频频。印度《商业标准报》报道称，印度一直在研究印度卢比-俄罗斯卢布贸易机制，以绕过美元与俄罗斯开展能源交易。2022年7月，印度储备银行推出以卢比结算俄印贸易机制。根据这一安排，出口和进口可以用印度卢比计价和开具发票，而两个贸易伙伴国货币之间的汇率可以由市场决定。2023年7月，印度央行与阿联酋中央银行签署谅解备忘录，建立本币结算机制，促进使用印度卢比和阿联酋迪拉姆进行跨境交易。此外，印度和伊朗于2018年底曾达成协议，前者将采用基于卢比的支付机制从后者进口原油，其中50%款项将用卢比支付，另外50%款项伊朗可以通过从印度进口等值产品进行交换。

二、石油供应：“欧佩克+”计划增产，美国页岩油产量平稳

进入2024年，“欧佩克+”开始实施约220万桶/日的自愿减产，并将这一减产进一步延续至二季度，对油价起到了一定的支撑作用。尽管“欧佩克+”成员国计划四季度增产，但目前来看，增产计划仍然面临诸多不确定性。与此同时，美国页岩油产量维持平稳，加拿大、巴西、圭亚那产量大概率将正常增长。在2024年全球石油市场面临供应不确定性和波动的情况下，非“欧佩克+”产油国的增产对全球石油供应平衡起到了重要的补充作用。

（一）“欧佩克+”成员国计划四季度增产，但仍存不确定性

自2022年底以来，“欧佩克+”实施了一系列减产措施以支撑石油市场，其中大部分减产措施将持续到2025年底。其中，2023年4月，“欧佩克+”多个成员国宣布的总减产幅度超过160万桶/日。2023年11月，“欧佩克+”中沙特、伊拉克、阿联酋、科威特、哈萨克斯坦、阿尔及利亚、阿曼、俄罗斯共8个成员国同意额外自愿减产，总减产量达到约220万桶/日，减产期限为2024年一季度；2024年3月，沙特、伊拉克、阿联酋、科威特、哈萨克斯坦、阿尔及利亚和阿曼宣布，最初计划仅在2024年一季度实施的自愿减产170万桶/日不会解除，将延长至二季度；俄罗斯则表示，将与部分“欧佩克+”成员国协调，二季度石油产量和出口量合计再减少47.1万桶/日。

表 “欧佩克+”2023年4月至2024年3月三次会议的产量决议

单位：万桶/日

数据来源：欧佩克

“欧佩克+”这一持续深化减产的格局直到2024年6月才发生改变。2024年6月2日，“欧佩克+”以视频方式举行第37次部长级会议。在部长级会议召开的间隙，上述提到的8个“欧佩克+”成员国的代表在沙特首都利雅得会面，商议产量政策。根据声明，8国决定把2023年11月宣布的日均220万桶的自愿减产措施延长至2024年9月底，之后将视市场情况逐步回撤这部分减产力度。此外，8国将把2023年4月宣布的日均165万桶的自愿减产措施延长至2025年底。“欧佩克+”当天决定将2025年原油总产量目标调整为日均3972.5万桶，并公布了各成员2025年的原油产量目标。2025年除阿联酋的产量目标日均上调30万桶至日均351.9万桶外，其他“欧佩克+”成员产量目标与2024年基本保持一致。

在随后举行的圣彼得堡国际经济论坛上，各大产油国对未来的市场前景普遍持乐观态度。欧佩克秘书长阿尔盖斯看好旅游业持续强劲带来的石油需求。沙特能源部长阿卜杜勒阿齐兹·本·萨勒曼预测，市场形势很快就会好转，并重申“欧佩克+”保留根据市场情况暂停减产或逆转增产的选择权，其看法也得到了俄罗斯和阿联酋等盟友的支持。

然而近期，对中东地缘政治局势升温的忧虑再度加剧，市场越来越担心该地区发生大规模冲突，进而影响了该地区重要产油国的原油产量。叠加市场对美国通胀数据背后货币政策的争论，这些因素为“欧佩克+”的增产计划带来不确定性。

2023年12月21日，安哥拉矿产资源、石油和天然气部长迪亚曼蒂诺·阿泽维多宣布，安哥拉政府已向欧佩克递交文件，决定于2024年1月1日退出欧佩克。虽然安哥拉的石油产量在欧佩克中占比不大，但其退出的消息还是引发了布伦特国际原油期货价格的小幅下挫。

多年来，欧佩克一直通过控制产量配额来影响国际油价，在国际石油市场定价权方面发挥着重要的作用。特别是2016年底，欧佩克与11个非欧佩克产油国达成合作协议，形成“欧佩克+”，进一步增加对市场的影响力并保障产油国的经济收益。2023年以来，“欧佩克+”的减产在平衡全球石油供需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一定程度上扭转了市场的悲观情绪。同时，此前因利率上升导致石油期货投资吸引力下降的负面影响也逐渐消退，加息预期也有所降低，对“欧佩克+”而言，似乎一切都在向好。但由于欧佩克成员国实力不均和经济情况各异，统一减产政策的分歧越来越多，近10年，已有印尼、卡塔尔、厄瓜多尔相继退出欧佩克。此次安哥拉由于产量配额问题上的分歧退出欧佩克后，欧佩克成员国数量从13个减少到12个，原油产量约2700万桶/日，约占全球供应量的27%。虽然安哥拉是欧佩克中产油量最少的成员国之一，且巴西在2024年1月以观察员身份加入“欧佩克+”，但安哥拉退出产生的蝴蝶效应仍难以消除，“欧佩克+”的团结性被质疑，进而可能降低欧佩克石油生产能力及其在国际石油市场的影响力。尤其是面对美国等非欧佩克产油国的竞争时，欧佩克在石油生产和定价方面的能力将受到挑战。

●沙特正逐步恢复其石油产量

尽管“欧佩克+”计划从2024年10月份开始逐步取消最新一轮每日220万桶的减产计划，但实际石油产量已在增产中。欧佩克的数据显示，“欧佩克+”7月份石油产量为日均4090万桶，较6月份日均增加11.7万桶，其中沙特的增产最为显著。预计未来几个月，沙特石油产量将呈现逐步上升的趋势。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预测，沙特将在2024年下半年逐步恢复其石油产量，以应对可能出现的全球需求增加以及维持国家财政收入。具体来说，沙特可能会在2024年年底前将产量恢复至接近每日950万桶到1000万桶的水平。

然而，如前所述，“欧佩克+”的增产计划仍然面临诸多不确定性。首先，全球油价的波动可能影响以沙特为代表的产油国的产量决策，如果油价持续低迷，沙特可能不得不继续控制产量以支撑价格。其次，中东地区的地缘政治风险也是一个关键因素，任何重大冲突的爆发都可能影响其石油生产和出口。

近期中东接连发现大型油田，在一定程度上提振石油市场供应前景。2024年7月14日，科威特石油公司对外宣布，在科威特东部海上油田发现储量相当于32亿桶石油当量的优质轻质原油和天然气，大约相当于该国3年内的全部石油产量。科威特石油公司负责科威特的石油和天然气勘探和生产，近年来大力投资石油项目，该公司表示，将制定计划尽快开始海上油田的实际生产。科威特是世界主要石油供应国，也是欧佩克成员国。据悉，科威特已探明总原油储量超1000亿桶，原油日产量超250万桶。就在此前不久，7月1日，据沙特官方通讯社报道，沙特官方宣布，在该国东部省（Eastern Province）和鲁卜哈利沙漠（Empty Quarter）获得7个油气田发现，包括2个非常规油田，1个阿拉伯轻质石油储层，2个天然气田和2个天然气储层，且均由沙特阿美公司勘探发现。

●伊朗、委内瑞拉出口取决于美外交政策

欧佩克成员国中，受到美国制裁的伊朗和委内瑞拉石油出口情况同样值得关注。2024年至今，伊朗在复杂的国际形势下依然保持了较高的出口水平，而委内瑞拉则面临更大的出口压力和挑战。

伊朗方面，尽管受到美国严格的制裁，伊朗的石油出口仍在2024年达到了创纪录的水平，截至2024年中期，伊朗的石油出口量达到约170万桶/日。这一增长得益于以下因素：伊朗提供了大幅折扣的原油价格，利用复杂的网络绕过制裁，以及美国对这些活动的执法力度不强。此外，由于乌克兰冲突等地缘政治因素，全球石油市场对伊朗石油的需求增加。

委内瑞拉方面，2023年底美国曾一定程度上放松对委内瑞拉的制裁，2024年4月，美国重新对委内瑞拉实施制裁，制裁直接打击委内瑞拉的石油生产能力，使得其石油产量进一步下降。由于委内瑞拉依赖国际市场获取关键的炼油和钻井设备，制裁使得这些供应链被切断或受到严重限制，导致产量大幅下降。美国的制裁还特别针对委内瑞拉石油出口，这使委内瑞拉难以获取外汇收入，进一步加剧了该国经济的困境。由于对传统市场的出口受限，委内瑞拉不得不寻求替代市场，运输和交易的复杂性增加，使得出口成本上升。随着制裁的重新实施，预计到2024年底，委内瑞拉的石油出口将大幅减少。

●俄罗斯石油供应仍受地缘干扰

根据俄罗斯海关以及其他海外渠道数据，2021—2023年间俄罗斯年度原油总出口量均在2.3亿～2.4亿吨水平，包含管道及海运出口，显示俄乌冲突对俄罗斯原油出口并未造成明显影响。在俄乌冲突前俄罗斯长期保持欧洲原油市场28%～30%的占有率，使得欧洲能源需求离不开俄罗斯。同时也导致俄罗斯原油出口严重依赖于欧洲市场，60%以上的俄罗斯原油都出口到欧洲，俄欧长期互为第一大原油贸易对手方。

从海运出口总量来看，据Vortexa航运数据，尽管2022年俄乌冲突爆发，其后欧美展开对俄罗斯的多轮制裁，包含限价等诸多方面，但俄罗斯原油海运出口并未受到影响，出口总量不降反增，整体由2021年的1.54亿吨增至2023年的1.69亿吨，且出口品级以Urals原油为主，EPSO原油其次，其余原油品级出口量相对较小。

从海运出口流向来看，俄乌冲突爆发之前的2021年，中国、印度两国占俄罗斯原油出口比例仅在25%，特别是印度仅占俄罗斯原油出口量的1%。其余俄罗斯海运原油则多由欧洲地区消化。但俄乌冲突爆发后，俄罗斯原油出口至中国特别是印度原油数量激增，2024年1—6月，中国、印度在俄罗斯原油出口中占比涨至86%，特别是印度占比由1%激增至48%，已接近半数水平。

从原油出口品级来看，印度主要接收俄罗斯海运出口原油为Urals原油，基本占到印度接收俄油总量的80%，其余ESPO、Sokol等原油亦择机购买。中国接收俄罗斯海运出口原油则以ESPO原油为主，基本占到中国接收海运俄油总量的60%～70%水平，而这也主要与国内的俄油消费群体密切相关，因传统独立炼厂长期对ESPO原油较为青睐。

虽然从整体来看，出口总量基本保持稳定，但俄罗斯石油供应还是不可避免受限于地缘扰动。2024年上半年俄罗斯炼厂、码头和油库频繁受到乌克兰无人机袭击，一定程度上为市场增添了供应紧张情绪，而俄罗斯炼厂受此影响关停部分产能致使部分本该由俄罗斯炼厂自我消化的原油转而出口流向市场，因此一季度俄罗斯海运原油出口量有增无减侧面反映了俄罗斯炼油产能关停的影响。8月，乌克兰攻击俄罗斯境内的动作让投资者警惕局势的升级，无疑给市场带来更多情绪溢价。俄罗斯的石油基础设施和运输线路是乌克兰攻击的潜在目标，如果这些设施受到破坏，可能直接影响俄罗斯的石油供应。

2024年以来，欧美国家对俄罗斯油轮的制裁不断加剧。截至2024年7月，数十艘受制裁的俄罗斯油轮在世界各地闲置。其中一些油轮是因为违反了七国集团对俄罗斯石油出口的价格上限的规定，一些是因为属于俄罗斯国有油轮公司Sovcomflot PJSC，还有一些被认为存在环境风险。在西方制裁下，俄罗斯通过“影子船队”运输原油和成品油的情况越来越突出。这些“影子船队”包括大量老旧、不透明的油轮，专门用来规避西方的制裁和价格上限政策。船舶经纪公司BRS最新的分析显示，自2023年底以来，“影子船队”的船舶数量激增了17%。“影子船队”有787艘油轮，约占全球船队的8.5%。增幅最大的是运输俄罗斯原油和成品油的船只。该公司还表示，34000载重吨以上的远洋“影子油轮”的比例现在占该类型船舶总运力的13%，占活跃油轮吨位的13.7%。相比之下，主流运输船队在俄罗斯石油运输中的作用逐渐缩小。“影子船队”的存在，让欧盟的制裁力度稍显不足。

展望后市，俄罗斯原油整体供需或将保持平稳，但需求结构仍将受到后续俄乌地缘局势进展影响，即亚洲能否持续为俄罗斯第一出口目的地以及欧洲能否恢复俄罗斯原油进口，均需关注后期俄乌冲突进展。